瓜州奇珍之——象牙佛
李春元
象牙造像，久藏安西榆林窟，历传1500余年几易其名：梁武帝萧衍时（公元502-549）称“牙象”；清雍正元年（1723），自榆林窟出土后，历代当地人俗称：“象牙佛”；中外考古学界则惯称“象牙造像”、“象牙龛象”，可谓历史悠久。
登录/注册后可查看大图依据各方面考证，梁武帝天监至大同时（50-546）已有记载。《广弘明集》卷十五梁武帝牙象诏曰：“大同四年七月，诏曰…上虞县民李胤之，掘地得一牙像，方减四寸，两边对合，俱成兽形”。……又，《南史》七十八《丹丹国传》记：“大同二年（536），其王遣使奉表，送牙象及画塔二躯”。《法苑珠林》卷十二引《西域志》记：“王玄策至大唐，献象塔一、舍利塔一、佛印四”。由此可见，此种造像在六朝或唐初已流传于中国。值得一提的是，原敦煌艺术研究所所长常书鸿先生，生前依据考证，认为此种造像很可能是玄奘法师赴印度取经历尽艰险，途径瓜州，得到节度使独孤达、州吏李昌“奉事殷厚”，他们冒着被朝廷杀头的危险，当着玄奘面焚毁凉州都督李大亮奉朝廷之命缉拿玄奘押送回京的通缉令，放玄奘西去，正因此缘故，玄奘为答谢瓜州节度使独孤达、州吏李昌冒死相救，将印度高僧所赠传世之宝象牙造像敬赠榆林窟，成为镇山之宝。惟惜常书鸿先生推论无文献记载，不能立为其说。又，王玄策身为唐帝国外交使节，出使西域数次，为表示中印两国友好往来，印度高僧赠奉象征文物象牙造像至大唐未尝不可。榆林窟为丝路佛教名寺，又为中外使节、商贾、僧人朝圣之地，王玄策由印度所携造像入藏该窟亦在情理之中。
登录/注册后可查看大图此依据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六月，榆林窟主持严教荣请当地名人书写《请回象牙佛匾文纪》。清雍正初，榆林窟主持吴根栋清理4窟（睡佛殿）积沙时，在铺地方砖洞中偶然获得此造像。依据民国中央研究院西北科学考察团历史考古组阎文儒（述祖），于1944年12月会同向达（觉明）、夏鼐（作铭）赴榆林窟调查考证，又据故宫博物馆研究员顾铁符考证及甘肃省博物馆研究员乔今同考证，系印度恒河上游中世纪第三期（第一期孔雀王朝，第二期笈多王朝）巴拉呼提王朝（相当于中国初唐）犍陀罗佛教雕刻品，两边对合，状如手掌，上宽11.4cm，中宽15.7cm，下宽14.8cm，高15.9cm，合厚3.5cm，由象牙雕刻而成。其外刻一尊骑象菩萨，双手持覆钵式相轮宝塔，除象以外刻有人像10个，即“乘象投胎”一节。其内一分为二，两边各27格，共刻54个不同情节的佛本生故事。共有人像279个，动物、塔、车马12个。最上面的8格，是佛传故事中有摩耶夫人入梦，到树下诞生悉达多太子的场面；正中18格和两边伸出的4格，是太子降生后，九龙灌顶、仙人占相、姨母抚养、太子学习、太子角射、灌顶立太子、阎浮树下思维、四门游观、出家四愿、耶输陀罗入梦、后宫嬉戏、夜半出城、山中辞别、剃发染衣等场面。下面24格是求道、说法、涅槃等。能识别出的有：乔陈如等五士追寻、山中苦行、降魔成道、二商奉食、野鹿苑说法、娑罗树下涅槃等场面。这些故事内容，是根据大藏经本缘部和阿含部各经刻出来的，没有超出佛传故事以外。另外，在造像未传入中国以前，早在北朝时期（386~534），敦煌莫高窟已彩绘佛本故事连环画，即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曾于1984年长时间考释、临摹白描画稿，其内容与象牙造像所刻内容相符。其雕刻手法和装饰外形，以及塔、车马的形式、人物深目高鼻，细腰高乳，身着通肩式大衣等特征，属于印度恒河上游巴拉呼提王朝犍陀罗佛教艺术风格。唐初已经传入中国，是根据古代中印两国人民友好往来的实物见证。清雍正初自吴根栋发现起历代八代主持，由最后一代主持郭元亨历尽艰险，保存至1950年春，捐献给安西县人民政府。1954年移交甘肃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同年，在兰州五泉山公园首次展出，使广大劳动人民亲眼目睹这一件传世珍品。1956年移交甘肃省博物馆。1958年入藏中国历史博物馆（现中国国家博物馆）。
登录/注册后可查看大图1984年4月应安西县政府和全县人民请求，于同年12月，由北京工艺美术研究院已故象牙工艺品雕刻大师“刀马李”（艺名）、赵德兴复制的象牙造像。于1985年5月27日回赠给安西县政府。作为县博物馆馆藏文物代表，参加第二届“敦煌之夏”文物展览。象牙造像制件连同清雍正初制、原供奉于安西桥湾永宁寺的法器人皮鼓等4件文物，于1990年2月7日在安西文化馆展厅被盗，28日破获此案，4件文物移交本馆。1992-1994年，由“刀马李”大师二代传人李万顺县上复制两件，分别在桥湾文物陈列馆、榆林窟西北蘑菇台纪念馆各展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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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内容出自：瓜州文史 第五辑 李春元
发布：瓜州县委宣传部 整理：文化体育局 杨丹
